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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奈緒醬就被關了禁閉,不許她吃晚飯。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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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堂弟小昭玩一種當地流行的紙牌游戲。

“姐姐,外面下雪了。”相貌英俊的少年一邊洗牌一邊註意到窗外的白色雪花,他的日語口音有點奇怪,不過能在法國長大還能講得那麽流利簡直太難得。七海奈緒表示少年這軟糯呆萌的嗓音可比自己手機上的谷歌娘要強多了——小林那個混蛋黑客居然拒絕修改她的手機程序!

谷歌娘那比貧乳妹的胸還要平坦一百倍的聲音到底哪裏萌了啊白癡!

“姐姐?你有在聽嗎?”小昭歪頭看著眼前的摳腳糙漢子,奈緒趕緊出聲,“啊啊有的,我有在聽!”

“想去埃菲爾鐵塔上看看嗎?在巴黎的中心高度,看著今年的第一場雪是如何落下的,整座城市從文藝覆興時代所遺留下來的美麗,都會在這一刻彰顯。”小昭不愧是藝術家的兒子,外頭天氣一變化,就分分鐘化身萌噠噠的文藝少年。他也顧不上重新發牌了,伸直脖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奈緒立刻有種看到了竹馬幼年版的即視感。

啊……有點想家啊……糟糕,也不知是想人還是想家。

她慢吞吞地收起了心中那蜻蜓點水般,不著聲色泛起的覆雜情緒,臉上當即掛起一個和善的笑容問堂弟:“可以啊,是小昭陪我去嗎?”

“不是啊,我和朋友約好了一會兒去他家玩。”男孩說的理所應當,反倒是很詫異這個大姐姐居然需要別人陪著才敢上鐵塔……你到底是怎麽一路開船從日本跑過來的?

被熊孩子耍了的奈緒,和善的表情差點當場裂開,不過最後要不是看在“讓堂弟變成一個基佬好了”的陰暗思想份上,奈爺真想揍他一頓。

吃完二叔家的晚飯,奈緒在熊孩子“你真的需要別人陪才敢去嗎我好吃驚”的炯炯目光中拒絕了嬸嬸的陪同提議。

“奈緒你第一次來巴黎啊,真的不用我們陪你一起去嗎?”

小昭的眼神開始莫名同情起來。

於是黑發女生陰沈著臉,再次拒絕了他人的提議,自己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去逛鐵塔。

媽蛋,怎麽看都有種單身狗的迷之寂寞。

興許是雪還不夠大的緣故,鐵塔的電梯並沒有停開,奈緒老老實實地擠進人群,直接坐電梯到了高度頗高的觀景臺。

觀景臺上的游客三三兩兩,穿著厚實羽絨服的她也學別人那樣趴在欄桿邊,向下眺望。

整座城市燈火通明,盡收眼底,尤其是那些四通八達的道路,匯聚成無數或大或小的金黃色血管,為巴黎這顆法國的心臟提供新鮮的血液。

真有意思。

奈緒掏出手機,扯掉手套,用大拇指摁下了2這個快捷鍵——1的快捷鍵對應的是東京那邊的醫院。

她撥通電話之前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現在巴黎時間,22點19分。

麻煩了不會運算……哎呀算了,先把人騷擾一頓再說吧!

那邊等了很久才接通,少年還沒完全睡醒的嗓音帶著點沙啞和磁性,與平日的軟萌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餵……哪位……”

奈緒沈默了幾秒,心臟莫名跳的超快,“是我,奈緒。”

“啊……”電話那頭的金木似乎還麽完全醒來,反應有點遲鈍。奈緒並不著急催他,她也需要一點時間來安撫自己這顆不聽話的心臟。

馬個雞!差點把持不住!是誰給我的人物屬性設定成聲控的?!

奈爺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冷靜下來。

手機裏的那個人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咦?怎麽了嗎?!”

“沒事啊,只是我到巴黎了。”

“啊……原來沒出事,那就好。”金木放松下來,喃喃的說道,然後身子又直挺挺的倒了回去。

奈緒單手拿著電話靠近耳邊,另一只手臂的手肘則是撐在欄桿處,手掌微妙的掩蓋住聽到對方這樣松了口氣後,嘴角那一抹油然而生的微笑。

“今天怎麽那麽早?”少年有氣無力的問。

“抱歉,歐洲的使用的時間算法有好幾種,我明明是算的你已經起來了……”奈緒故意說的很委屈,不承認自己只是懶得算,根本沒發現自己這種行為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得上在向對方撒嬌了。

然而遠在世界對面、睡眠不足的高中生一手捂住臉,悶悶地說:“那是夏令時,夏天才用,冬天就是正常的時區算法……哎呀真是的,每次都拿你沒辦法,聽好了。在歐洲,每年兩次會換時間,春末調早一個小時,秋末調晚一個小時,與之對應的是,工作時間從來不變,而在國內差不多每年兩次學校裏會更換作息時間表……”

奈緒聽著自家竹馬明明半睡半醒的,也勉強打起精神給她講這些根本聽不懂的知識,她沒有貿然開口打斷他,而是嘴角帶笑,靜靜地眺望巴黎的夜景。等他講完,奈緒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研君。”

“我在聽……”講完課好像更困的樣子了。

“巴黎在下第一場雪,我現在正在埃菲爾鐵塔上,看著這雪景,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她的聲音很溫柔,奈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向來是想到什麽說什麽,然而今晚她的語氣縹緲的就像眼前這轉瞬即逝的雪花,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金木趕緊從床上坐起來,絕望的揉了揉自己沈沈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又來了又來了!這種看起來好像在玩暧昧其實是逗比發作的前兆!他太!了!解!那家夥了!!

“嗯。”

少年不敢多說話,經驗告訴他,多說多錯。

可這一次奈緒真的沒有在逗比,也沒有在作死,她只是有感而發,結果得到了那麽一個冷淡的“嗯”......老子難得正經的文藝一次是多不容易啊你居然就給我一個鼻音?!

七海奈緒此刻內心的郁悶之情就好似阿天一日三更到頭來居然只有兩個人評論那樣,覺得人生無望。

——沒有黑化就算好了你們這群潛水的家夥!敢霸王我不留言?!都給我等著瞧。

“東京下雪沒有?”

“還沒有,”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說錯什麽關鍵詞,想起昨晚看的天氣預報,“應該就在這幾天。”

奈緒聽出他語氣中的警惕和避讓,沒再多說什麽,慢慢的閉上眼睛,只覺得心中莫名失落。

巴黎的雪夜總是那麽寒冷的嗎?

“奈緒醬?奈緒醬?如果你沒有事,那我就再睡一會了。”金木左等右等不見下一招,只得無奈的試探她。

“啊,”她反應過來,一個人苦笑著搖搖頭,“今天打擾你了,快去睡吧。”

不等金木再說什麽,她就直接關了手機。

電話那頭的男孩子盯著慢慢黑下去的屏幕,一陣發楞。

好像生氣了呀,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啊……英果然沒說錯呢,女孩子的心永遠捉摸不透……唉。

誒,等一下,就這樣直接掛了電話,原來不是……不是戲弄我?

是……是真的觸景生情?!

w(?Д?)w難怪會生氣!

他趕緊撥回電話去,得到的卻是一個冰冷冷的電子提示音。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悔不當初的少年:……

巴黎鐵塔上,奈緒怏怏不樂的關了機,正準備去別的角度看一看,一個站在旁邊許久的人影忽然湊了過來。

那是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男人,大冷天的男人穿著一件騷包的大紅色風衣,脖子上松松垮垮的圍著一條時髦的格子圍巾,而他紫色的頭發整齊服帖的梳著,整個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名為騷包的氣質。

他自戀地摸摸頭發,攔住奈緒的腳步,朝她微微鞠躬。

“晚上好~我美麗的女士~”紫毛騷包自信滿滿地用自認為正宗的法文跟她打招呼,結果這學歷只有初中水平的漂亮姑娘頓時一臉蛋碎的表情,麻木不仁地看著他。

——這操蛋又愚蠢的日文口音的法語是怎麽回事?!

後知後覺自己被奇怪的人搭訕了的奈緒摸摸鼻子,用最熟練的日文一字一頓地問他:“……你丫誰啊?”

對方英俊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種更加自戀的笑容,那是對於自身美貌優勢的絕對自信。

“在下月山習,是一位美食家。”

“……”

“剛才在下不小心聽到您和朋友對話,才發現我們原來都是來自一個地……”

“再見。”

沒等他說完什麽套近乎的東西,奈緒就面色平靜地繞過去。自信滿滿的美食家頓時難以置信地註視著對方的背影,腦子卡機了。

——等等這麽絕情的人類是怎麽回事?就算看在他帥氣外表的份上,多說一個字會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變態·基佬紫·餓貨·來根士力架吧】月山習登場。

其實他就是來送經驗和裝備的冤大頭NPC,不然奈爺拿什麽去屠龍?節操?

說不定兩人可以攜手逛[揍]巴黎[的喰種]喲ヽ(゜▽゜ )-C<(/;◇;)/~

☆、可口的美食家

“請等我一下,這位女……”

那人在她身後大喊著,可惜奈緒假裝沒聽到,先他一步走進了電梯裏。

金屬電梯門緩緩關上,完美隔絕了那家夥因被拒而驟然變得憤怒和饑渴的覆雜目光。奈緒無精打采地註視著門框上方電子板不斷變小的數字,完全無視了剛才還有個試圖搭訕結果失敗的奇怪紫毛被她遺落原地。

畢竟她“聽”出來了,那人身體裏所反射出的信息,說明他體內遠超常人數量的RC細胞正在背脊附近的地方急速流動……那個自稱月山習的美食家,雖然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卻沒有見過本人,但絕對是個妥妥的喰種。

七海奈緒討厭喰種不假,可她不喜歡沒有意義的戰鬥。

因為她的爺爺,她的父母,從某種意義上,都是死在喰種的手裏,不管放在哪個時代,都完全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之仇。而她此次的歐洲之行,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跟那一大群外國喰種幹架——滿懷覆仇怒火的海賊曾經對天發誓,要艹哭那群垃圾,讓它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但是,如果沒有主動招惹她的喰種,除非是在她面前殺人,她才懶得管。

真以為老子的霸氣用起來不花錢嗎?

月山習站在觀景臺的邊緣,任憑再大的風也吹不亂他的一根發絲,他目光陰沈地註視著那臺緩緩下降的電梯,沒人看到,這個男人的神態忽然變得極度扭曲。

可惡……可惡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竟敢無視他?要不是你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對,香味……他才不會放下身架,去跟那種一看就被人甩了的倒黴人類搭訕啊!!

那股從未聞過的香味,只要靠近了才聞得到……像是沐浴在香甜的鮮血裏的玫瑰,那寒夜中凜然的香氣……讓人聞過一次就欲罷不能啊!——只有他,也只有他月山習這種懂得美食的人!!才有資格享用!!!

於是,他一步跨了出去。

過了還不到半分鐘,旁邊的幾個游客拍完照,其中一個人無意的往月山習原本所在的位置掃了一眼,頓時咦了一聲。

“你怎麽了?”她的同伴隨口問道,調整著手裏的單反相機。

“剛才好像有個帥哥在這裏看到風景,怎麽一下子不見了……好吧,大概我看錯了吧。”

奈緒雙手插兜,像只怕冷的小獸一樣縮著脖子,整個人都恨不得都縮進羽絨服的衣領裏。

一輛的士從她身後開來,這條由紅磚鋪成的道路明顯有點歷史了,當初道路設計的比較狹窄,以致於車子繞不過去。只好朝她閃了幾次前車燈,倒也沒有急著按喇叭催人。奈緒微微回頭看了一下,然後腳步不自覺的往邊上靠攏,讓出道路來。最後黑發的女孩子站在一個小巷口,轉身背對著小巷,目送計程車的離去。

【有生命體在靠近。】時時開啟的見聞色霸氣像一張環繞周身的無色保護網,準確的向她匯報各種需要註意的情報。

身後的小巷裏傳來一絲異常的輕微波動,奈緒無所謂的抽出雙手,轉了轉手腕,上面還戴著一對可愛的毛絨手套,她依舊背對黑暗,似乎未察覺危險的到來。

【距離身後,還有三步。】

【兩步。】

【一步。】

黑發女孩腳尖急轉,猛的轉身,帶動著雙臂往後甩去,頓時拳勢如龍出海,威力不俗的朝對方肩膀處砸了過去!

月山習本來不太在意人類這軟綿綿的拳頭的,尤其是女性人類的力道在他眼裏簡直就是個笑話,於是他就放下心來,象征性地準備放赫子來嚇唬嚇唬人,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肌肉肥美富有嚼勁個人味道絕對讚的拳擊教練七海老師,花了幾分鐘,給走錯班級的月山習學員上了一節課,課名大概為《亂吃東西一定會被食材咬死》。

被狂揍得重重撞在墻上,身後的墻壁頓時應聲轟然碎裂開,站都站不穩的紫發喰種滿臉是血,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心中卻驚駭莫名:他引以為傲的螺旋狀甲赫竟然在這人面前撐不過半分鐘!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不就是兩年沒有回家嗎!出了這種人類怪物還讓不讓喰種活了?!

“最後一擊。”奈緒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低語道,她看起來對於這種被襲擊的事情習以為常了。女孩突兀地轉身,重新背對著奄奄一息的月山習。

那雙火紅色的赫眼因下一秒鼻腔傳來的劇痛而驟然縮小至極點!

臥槽這是……!!!他驚恐地發現那個姑娘將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粗暴地插.進他的鼻孔裏!等等啊餵你想做什麽!!

“——插鼻……過肩摔!”

這是多麽糟糕的招式。

比奈緒足足高一個頭的可憐紫毛楞是被這姑娘給狠狠甩了出去,用得還是這種粗鄙可怖的方法。他被砸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雙手捂著鼻子痛哭流涕。

奈緒倒是稍微心情開朗了一點,她剛剛被竹馬的冷漠回答給傷了玻璃心,現在好不容易揍了一只不知死活的逗比,試了《少年JUMP》上某個著名吐槽人物的特色招式,用出來後,果然非常愉悅呢(*^__^*)

鼻血狂噴的喰種突然渾身一抖,眼角餘光註意到那個從開頭就陰沈著臉,現在自己倒下反而淺笑起來的秀氣女生,正大步向自己走來。她捏的拳骨哢哢作響,一副剛剛熱身完畢現在才開始認真的可怕模樣。

“停下!別靠近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他捂著鼻子大吼,血從指縫裏溢出來。

奈緒聞言,腳步頓了頓,又繼續走去。

“都說快停下!你到底要什麽?別再過來了!”

“求我啊。”

“什麽?”

冷不丁一個箭步竄過來的奈緒大爺立刻一拳揍在他眼睛上——“啊!!!”

月山習痛的眼前發黑,耳朵嗡嗡作響,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向他說拜拜了。

那雙毛絨手套上沾滿了血,而她還是那麽的笑容可掬,猶如春天裏的第一縷暖風:“我說,求我啊。”

超、超S啊你這樣!真的是人類嗎!

男人的臉色急劇變化,忽綠忽紫,非常難看。可當他看到奈緒意味深長的擡起另一只拳頭時,他終於崩潰了。

“夠了!算我求你了……求你別打了!!”

奈緒蹲下來,拍拍他被揍得不成人樣的臉頰,和顏悅色的與剛才的狂暴判若兩人。

“嘛,那你能提供給我什麽呢?”

“地位,金錢,情報……什麽都行,就連美男子都可以送給你!只要我能辦到的就可以!”

奈緒冷笑一聲,豎中指鄙視這個基佬,“我要美男子幹什麽,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那你到底需要什麽?給個具體的要求吧!”

“唔……我要情報。既然你在這兒混了那麽久,關於海峽對面那個國家的首都,有哪些勢力你清楚嗎?”

“當然,當然。”月山習依靠在墻壁上勉強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微微仰起頭,不讓鼻血流的太快,同時語速極快的介紹起來。

“要說倫敦最大的喰種勢力,有三個,分別是黑暗圓桌,知更鳥,龍。其中,黑暗圓桌的歷史最為悠久,據說從亞瑟王時代就成立了,底蘊自然深不可測…… ”

“等一下,”奈緒皺著眉,擺手讓他停一停,別講那麽快,“亞瑟王是誰?”

解說員月山習頓時瞪大了本來就很不大的血色赫眼,以為對方在開玩笑,可當他看清楚奈緒那副正在等他答案的疑惑神態後,他又默然了。

我擦這文盲,來歐洲玩連亞瑟王是誰都不知道?

於是月山習只好苦著臉準備科普一番時,黑發的逗比暴力狂又不讓他繼續說額外的話題了。

“算了你還是繼續說吧,反正知道人家年代久遠就可以了。”

被這不按理出牌的家夥給噎住的紫毛覺得心好累。

“好吧……黑暗圓桌裏面的喰種數目稀少,但都是S級以上的家夥,都是一些老怪物,而且主要針對的是倫敦上層人物。至於知更鳥這個組織,前身是14世紀在英法百年戰爭中誕生的產物,原本只是為了召集英國本土的喰種對抗法國的同類們,但最後還是因為英國軍隊退守海外三島,他們也元氣大傷——直到日不落帝國的崛起才慢慢變成如今的組織。知更鳥是英國的國寶動物,他們以此來命名自己的組織,說明他們的愛國性……呃不對,是領土意識遠比其他喰種要強。”

一連串的說了一大堆,縱使是恢覆力比人類強上許多的喰種,也要喘口氣。

問題是奈緒聽得津津有味,結果解說員突然不說了,當即面顯不悅之色——這就好比茶樓裏的說書先生在說書,例如講到諸葛臥龍和周公瑾聯手施計,眼瞅著就要火燒連營的精彩之處時,那個說書的老頭突然喝了杯茶,慢悠悠地拋出一句話:“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ω?= )”……

解你個鬼啊!不說是吧?!吊胃口是吧?行!奈爺成全你!!

於是,身上傷勢剛有點起色的月山習,又被某個不耐煩的姑娘給暴揍一頓,揍完還要牙齒漏風的繼續說情報。

“算了算了,明天上午十點來這家咖啡店等我,到時候你把我要的所有情報都帶過來,今晚就閉嘴吧,說話都說不流利的笨蛋還裝什麽逼。”奈緒隨口報出一個靠近地鐵站的咖啡館,從他的衣兜裏摸出一部手機,自顧自的打開聯系人列表。

“餵!你不能……”

“崛……千惠?你朋友?”奈緒勉強辨認出那個名字,頓時好笑的瞥了緊張無比的男人一眼,對方咬牙切齒的不說話,只是那雙頓時變得怒火翻騰的眼睛透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月山習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在聯系人資料裏掛上朋友的真實頭像,順便填上詳細的家庭住址……

女孩似笑非笑的勾勾唇,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顯然,奈爺過人的短期記憶力已經記下那一串字樣了。

“行啦,別想著逃跑或者不來,”奈緒把手機扔回他的懷中,“找不到你也沒關系,我就去找你朋友——是重要的朋友吧?置頂的通訊記錄。”

“卑鄙……”月山低聲咒罵著,一把抓過自己的手機,手機殼上驟然出現道道裂紋。

而奈緒被手下敗將罵了之後還是不怎麽生氣,她微笑著脫掉弄臟的手套,扔在地上。

“沒關系啦,對於你們喰種來說,卑不卑鄙又怎樣呢?”不良少女一臉無賴的攤手。

他氣的直接咳出了幾口血,“有本事報上你的名字來……人類……”

“七海奈緒,”她樂呵呵的輕輕拍手,語氣豪邁的讓人側目,“奈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更姓!”

Nanami nao……?

……Nanami nao!

沒錯就是這個發音!!

月山習的腦海裏猛然滑過一個殺氣升騰的人影,他飛速的思索,終於想起半年前他留在日本的部下曾經哭著向他求救。

“月山大人!我們、我們招架不住了……是那個人類!她她她她打進來了,沒人能擋得住她——那個比鬼還可怕的人類啊!!”

【人類女性外貌,目測十四到十八歲之間。】,【徒手戰鬥,破綻未知,戰鬥力非常可怕】,【戰鬥特點是與強者交手時,只打不殺】,【不愛說話】,【戰鬥風格狂暴狠辣,建議持久交戰】……再聯系無數相關的情報,漸漸與眼前之人的形象相符起來,他吃驚極了。

“你是東京喰種們私下底傳說中那個……人類那個……緘默的暴君?”他喘息著低聲說出這個綽號後,臉部肌肉不自覺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七海奈緒在心底默默吐槽這個中二氣息十足的外號,同時在黑暗中明媚一笑,擡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Bingo~”

猜對了喲,月山君。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以此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該不該冒泡說點什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基佬紫的一天

巴黎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早晨雪停了。當人們醒來,發現外面完全變了個世界——用阿天這比小學生好不到哪裏去的文筆來描寫大概就是“銀裝素裹,寒風陣陣,真是一個潔白的世界”。

……好吧,想必你們也不想看我啰啰嗦嗦的寫這些讀起來會自動跳過的風景描寫,幹脆直接進去正題吧。

巴黎時間,早晨九點五十五分。

當奈緒從洋溢著暖氣的地鐵站裏走出來後,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她打了個哆嗦?她順著洶湧的人潮艱難地走了幾步,來到了昨晚與那只愚蠢的喰種所約定好的咖啡店。

一眼望去,那個換了一身衣物的紫毛雖然戴著醫療口罩和墨鏡,但人還是已經乖乖的坐在了戶外的咖啡椅上等她,面前的木質小圓桌上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奈緒徑直走到他面前,雙手插在衣兜裏,沒有坐下,而且有些詫異的問他:“外面那麽冷,你為什麽不進去等我?”

誠然,外面太冷了,哪怕店主將咖啡店周圍的雪掃到一邊,掃出一條方便路人行走或者進來的道路。但周圍戶外的位置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這兒。

路過的路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這個放棄屋內暖氣而選擇雪地戶外的奇怪男子。

——這讓S級喰種“美食家”恨不得每人咬一口,但是不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結果人家一來,反倒是吃驚的問他為什麽不進去坐的時候,月山習很生氣地瞪著她也是不難理解了。

昨天不是你自己說要在戶外位置上等著嗎?!

“不是你叫我在……”

“可你就不會機靈點?不會隨機應變嗎?”

“你!”

“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奈緒嘖嘖嘆息的搖頭,面對一個腦筋轉不過來的傻逼,她內心憐愛對方30s,“你真可憐。”

一時間那白色口罩下的俊臉都生生扭曲了。

學渣終於有機會鄙視他人智商了,之前在這方面她一直被自家竹馬給壓制的死死的。

可憐堂堂月山家血統純正的大少爺月山習自小聰明伶俐,風流瀟灑,除了吹毛求疵和變態的性格之外,一切都很好……可他居然被一個昨晚揍他臉揍了足足兩頓的人類瘋子給質疑智商?

真想殺了這家夥……

他惡狠狠地註視著這家夥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聲,端起沒喝一口的咖啡,跟著對方進了店裏。

一進門,溫暖的暖氣就模糊了他的黑色鏡片,冰冷的鏡片上頓時起霧了。

啊,裏面確實暖和多了……操!他怎麽能那麽容易就向那女人低頭認輸?!

還沒來得及摘掉起霧的墨鏡擦一擦,月山就聽見身旁比他矮上一截的黑發女生又開始可惡的嘆息了。

“唉,進店都還戴墨鏡……果然腦子有病嗎?”

可惡!你才腦子有病!你全家腦子都有病!

接下來,七海奈緒若無其事的跟那個笑瞇瞇的店老板比手畫腳,他冷笑著抱著雙臂,不肯幫她上前解釋——哼,英語都那麽爛,還敢在最討厭英語的法國人面前講,真是個語言上的弱渣!

可最後奈緒居然成功讓老板理解了她的意思,給他們兩個一處背靠墻角的隔間,碰巧今天不是周末,現在又是正常的上班時間,咖啡館裏人比較少,他們座位旁邊的隔間裏都沒有坐著客人。

月山習立刻決定無視對方這種不科學的交流方式。

當七海奈緒點的卡布奇諾端上來時,月山習就已經打開平板電腦,一臉苦逼的繼續充當解說員。因為幾分鐘前,紫發喰種將浩如煙海的情報擺出來,想給奈緒一個下馬威瞧瞧時,這學渣妹子輕描淡寫的跟他解釋自己是個文盲,請他幫忙念一遍。

“什麽?文盲!”月山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捧著咖啡吧唧吧唧的品嘗的彪悍女性。

“對啊,我天生患有失寫癥,看不懂太多的字。”

“失寫癥啊……等等,那你昨晚是怎麽認出我聯系人的名字的!”居然因此而被一個文盲握住把柄!他是不是真的太蠢了?!

奈緒咽下口中的咖啡,神秘一笑:“直覺。”

不,其實五十音圖她還是記得的。

月山習強忍憋屈和怒火,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道就不查那麽多資料了,可惜打不過人家,只好一字一頓地給她念。

“……‘龍’作為成立時間最短的倫敦喰種組織,其實追根溯源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成立的,距今雖不足百年歷史,但由於針對的主要是中下層的同類,他們的群眾基礎也是很強的……”

“等一下,”奈緒舉手打斷他,“喰種也有群眾基礎?你們要這玩意兒幹嘛?”

月山有點語塞,不知該如何準確的向她解釋這個問題——對啊,以個體為尊的喰種,要群眾基礎有個屁用啊!可資料上他媽的就是這樣寫的呀!!

“不列顛怎麽說也是老牌列強國家,這意味著他們國內的喰種更講究這方面的秩序穩固。更何況,龍的頭上,還壓著另外兩個組織,相當於他們是最弱的,不過對於任何個人而言,都是一股很可怕的力量。”

“真麻煩。”奈緒目光閃爍,摸了摸白金色的骨瓷杯柄,心裏不知在想什麽,“繼續講。”

“他們的總部設置在倫敦的某個地方,另外最主要的還有三個分部,分別環列城市周圍。他們涉及的生意主要是黑色交易,例如槍火毒品人肉……抱歉,請忽視我剛才說的最後一個詞。至於該組織內的高端戰力,根據這些年的情報偵查,他們擁有4位S級,1位SS級以及首領Firedrake是傳說中SSS級的赫者。本來之前說有第五位的S級出現,但不知為何在日本那邊隕落了,好像赫子都被東京的CCG本部給拿去做庫因克了,真是好可憐……”說到最後,他也有些感慨那個同級的倒黴鬼還沒來得及享受強大所帶來的優勢和快感,就被人抓去做成了箱子。

“Firedrake……火龍嗎?怎麽不叫史矛革......”奈緒沒理會對方那弱者的傷感,倒是托著下巴苦苦思索,忽然她靈光一閃,想起了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他叫什麽名字!我說的是真名,查的到嗎?”

直覺裏有什麽東西忽然興奮了起來,那關於兇手的絕對指引,從未出錯。

月山習奇怪的掃了語調忽視挑高的黑發女孩子,鼠標往下拖了拖,念出聲來:“Kenway Heard……嗯?”紫發喰種有點驚訝的看著下一張圖片。

“怎麽?”奈緒一把摁住桌子邊緣,身子前伸,努力湊過頭去看屏幕。

“他還有個親生弟弟,我看看,叫做……Adenauer Heard,喰種等級是SS級。”

“嘭——!”

奈緒面色猙獰,拍桌而起。一把捏碎了堅硬的骨瓷杯,任由杯底的咖啡和骨瓷碎片在她的手指間緩緩滑落,那幾根完好無損的手指在一堆鋒利的碎片中顯得分外刺眼。

月山習不掩震驚的看著這個發神經的瘋子,他無比堅信這姑娘又發病了——下一瞬間,他在對方黝黑明亮的眼睛裏,看見了某種毫不遮掩的東西——那是如同海嘯一樣,席卷而來的滔天殺意,又像是有人在她的黑色眼眸裏一下子點燃了兩簇寒焰,明晃晃的,無端可怖。

咖啡館裏面,頓時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吹得連旁邊窗戶的簾子都開始微微而動了。

一個人類......怎麽會有這麽重的殺意?

(法文)“那邊怎麽了嗎?兩位客人。”

由於七海奈緒一激動之下捏碎了杯子,那動靜太大,惹得老板和其他幾個顧客都探過頭來看發生了什麽。

月山習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當轉過身時,這人臉上已經掛起客套而虛偽的假笑,他同樣用流利的法語回答道:“沒事的先生,我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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